我悄悄起床穿好衣服,他那间书房的灯亮了起来。我从没有关严的门缝里往里看,他正伏案奋笔激书。我犹豫着要不要进去,在门外呆站了几分钟,转身回到了自己的书房。
七点钟,茂雷打了两个响亮的喷,接着响起了他的脚步声。
“衣依,关于李丽和王增祺的处理意见,我给了他们三条出路:第一,退出钱款,各自安好。第二条,以照国家法律起诉,该负什么责任,由法定来定。第三条还不出来的欠款一律打欠条,加收20%利息,欠条做公证,公证费由欠款人出具。这下你放心了吧!”茂雷问。
“好是好,谁去执行呢?”我犹豫地问。
“嘿嘿,这点你不必担心,我有的是办法。”茂雷自信地笑着拍了拍我的手。
“妇人之仁办不了大事。我会在法律框架之内办好我要办的事情。这些年也证明,这个办法行之有效。”茂雷得意之情溢于言表。
“妈妈,饭煮好了吗?”儿子穿戴得整整齐齐地从茂雷的书房里走到我面前问。
“早煮好了,去吃饭。”我率先进了饭厅,从厨房里端出事先蒸在锅里的馒头和煮好的鸡蛋,拿出小瓷碗,连冲了三袋维维豆奶。
“有榨菜吗?口里没味。”茂雷咬了口馒头,皱着眉问。
“有,有,忘了。”我起身从冰箱里拿出一袋涪陵榨菜倒进一个小瓷盘里。
“好香,夹在馒头里就像吃的菜包子。”儿子学茂雷的样子咬一口夹菜的馒头忍不住高兴地说。
“钉铃铃……”电话响了,茂雷看了我一眼,起身提起了电话。
“喂,喂。茂雷哇,我是二姐,你有办法借到身份证吗?越多越好,尽快带着借来的身份证到深圳来买股票,姐包你大赚。喂,喂,你听到没有?”
“我听到了。”茂雷回了一句。
“喂,你不是开印刷厂吗?你把工人的身份证收上来就行。”二姐生气地说完放了电话。
“谁?”看着茂雷紧皱的眉头,我关心地问。
“二姐。你们园子里等我,我打个电话就来。”茂雷看了看我和儿子要我们马上到小园子里等他。
“广权,广权,今天出通知请全厂所有工人把身份证交给会莲,厂里好给大家办工会会员证。”茂雷打电话通知广权负责收身份证,收好后交给会莲。给广权打完电话,接着又拔通了会莲家的电话。
“会莲,你马上到我们家来一趟,有重要的事。”他没有在电话里说什么事,只叫会莲来家里来。
“衣依,那天拿回家的公章的印件给我。”茂雷给会莲打完电话,走到我面前小声说。
“有什么事?要取钱吗?”我也小声问。
“可能要一大笔钱,嗯,家里的钱你没动吧?”茂雷答完又问。
“衣依姐,衣依……”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会莲气惴吁吁的声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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