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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止听到这话并没有生气,他只是笑,薄唇残忍的掀起一个弧度:“是吗,可是你知道吗,你的信仰,在我眼里,不过就是一团烟雾,你以为,你忠诚着的信仰,真的能救得了你吗?”
回忆翻涌而出,尽管阿苑不想去记起,但是实在是太深刻,深刻到她无法忘记,那个年轻男孩被折磨的奄奄一息时,梁止将自己带到他面前,冰冷的气息贴合着她的身体,如同毒蛇般缠绕着她,他缓缓的、一字一句的说:“阿苑,你跟他聊聊,你知道的,他才二十一岁,正值青春年少,如果他愿意说,看在你的面子上,我可以大人不记小人过,放过他。否则,他就会死在我的枪下,亦或者....”
“你应该明白的,我的手段。”
他丢给阿苑这样一段话,便消失在阿苑面前。
阿苑站在原地许久,血腥味一阵阵飘入她的鼻息间,她看到那缓缓掀开眼皮的男孩,他看着自己,毫无血色的唇动了动:“姐姐。”
阿苑像是提线木偶般走到他面前,蹲下身,再开口时,发觉自己声音已然沙哑。
“疼吗?”
她问。
孟洛书看着她惨白的脸,竟还能笑,他说:“我不疼,姐姐。”
阿苑手指轻轻抚上他皮开肉绽的伤口,语调变了:“阿书,你想家吗?”
孟洛书听到阿苑的问题,他看着眼前的女人,眼前浮现出远方洋溢着昏黄暖灯的屋子,但只是那一瞬,只是一瞬,他就闭上眼,声线很轻的说:“想。但...也只能想想了。”
“对不起,我救不了你。”
孟洛书轻轻的摇头,他说:“我不怪你,姐姐,你不要自责。”
阿苑的泪无声无息的落下,她咬着毫无血色唇瓣,看着他:“我去求他,他让我做什么都可以,只要可以救你一条命,我什么都愿意做,阿书,你等着...我去求他,我去求他....”
她仿佛忽然癫狂般,站起身就要去做,却被孟洛书拉住手,他脏污的手触碰到她白皙的手腕,仿佛是玷污。
孟洛书摇晃了下她的手,说:“姐姐,不要去,别去求他。别去。”
他已经用尽了浑身的力气。
阿苑听到他的话,才终于从那股意念中脱离出来,她紧紧的拉住他的手,滚烫的泪都落在他手背上:“对不起...阿书,对不起....”
孟洛书摇头:“姐姐,不要跟我道歉,我说过,我不怪你,我此刻,很庆幸,梁止并没有把怒气撒在你身上,你好好的,我就放心,但是....”
“你之前问我,想不想家,我说想,其实...我不仅想家,我....也不想死。”
“我很怕。”
这三个字,如同梦魇般,曾在那段时间里,深深的萦绕在阿苑的脑海中,无法抽离。
“阿苑?阿苑?”
郑子珏皱眉看着眼前愣神的女人,他连连叫了她好几声,阿苑才回过神来。
“啊?”
郑子珏问:“你怎么了?”
阿苑摇摇头,不愿提起那些:“没有,对不起啊,我走神了。”
郑子珏笑笑,拍她肩膀:“没事,你是没休息好吗?是我话说的太重了,阿苑,希望你没有因此而有心理负担。”
阿苑看着他:“其实....”
话说到一半,“叮”的一声,到了。
郑子珏笑意盈盈的说:“走吧。”
阿苑只好点头:“好。”
——
城市的另一头,屹立着一座高耸入云的五十层大楼,早在很多年前,梁止就把这座大楼买了下来,只不过,一直没有入驻。
如今,梁家的产业都搬到了这里,曾经打打杀杀的一群大老爷们,也开始适应起那些都市白领的工作。
梁止走进总裁办公室,原临跟在他身后,推门一看,一群人早已等在里面,烟雾缭绕的,梁止闻到,声线慵懒:“我不是说过,在我办公室,不许抽烟?”
有宗族老人出面道:“阿止,兄弟们都是老烟枪,忍不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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