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成都往事(..)”!
午饭后浸泡暖阳沿湖畔散步的时候,也不知道是沈毅明还是孙总打过招呼,那晚被我客套拒绝的地产公司竟然主动打来电话,说我有空的话可以安排面试,甚至HR还闪烁其词的道歉,邀请我晚饭跟她面谈之前的过失和疏忽。
对此,我都委婉拒绝,告诉他我确实没有工作的念想,如果有什么必要,我可以去解释。这个依靠某人某单位的背景做事的遭遇,我经历颇丰。
湖畔有排银杏,被秋风袭卷的煞是好看。我总想找点有趣的东西,但直到傍晚来临的前夕,我也没想到任何能战胜眼下空虚、无聊的玩意儿。这种慌乱的感觉,就像应届大学生离校却未找到工作,担心融不进社会被抛弃一样。
关键在于,我发现每次想到昨夜搂抱官纽伦时,嘴角就会自不自然地挂出隐晦的微笑,陡然察觉爱情也是有保质期的,而我的爱情的保质期恐怕很短。当然,我非常清楚,那个毒药一样的女人,已经被LR跟润城的风暴团团围困,折戟沉沙只是时间问题。
望眼不断西沉,披着霞光即将走向夜幕沉沦的太阳,我想起前两天探望米薇薇被她挽留共进晚餐的要求,便掏出手机主动拨通了她的号码。“薇薇,你在哪儿?”我问她。
“在公司,你有什么事儿就说吧!”她语气很急促,通话背景中还能听见絮絮叨叨的低语,期间还有几个比较熟悉的声音,但分不清具体是谁。
我反问道:“你在开会?”听到那头依旧快速的语气“准备开会”,我当即有些失落和遗憾,仿佛心里头某些隐藏起来的东西,被电话那头的‘充实’和‘忙碌’深深伤害。
“没有,我就想晚上找你吃顿饭,顺便谈些事情,我挺无聊……想你的。”说完才发现两个答案都是错的。
幸好米薇薇忙的昏天黑天没计较。“这样吧,晚上八点我来银泰的西餐厅找你。我开会啦,拜拜。”说完就迅速收线,没能听到我叮嘱的“注意休息”。
捏着屏幕熄火的手机,我两眼无神地坐在湖畔的长椅上,捧着脑袋有点昏昏欲睡,颇为不甘地反复询问自己:生活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?快乐跟幸福去哪儿啦?有酒有妞儿有爱情,难道不好嘛?哪怕穷困潦倒点也无所谓!可惜,谁特么叫我这么倒霉!
……
路过小超市,我瞥眼橱窗看到香烟的广告,心血来潮突然想学学脑海中最恶心的模样抽烟,深入实践看看尼古丁是否真有缓解神经压迫,降低烦躁情绪的功效。
只是随着这念头的冒出,小超市似乎就成了我的敌人,硬着头皮挣扎了半分钟,最终还是没能下定决心,仿佛买包烟就要堕入万劫不复的深渊。
关键就在我跟内心的魔咒对抗的时候,裤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,看号码是米薇薇的。奇怪,她不是在开会嘛?我嘀咕接通,谁料还没开口讲话,那头就急乎乎讲道:“嘉豪,王志远被警察带走了。”
“什么时候?”
“就刚才,拘捕令都签了,我看情况似乎还有点严重。”
我脑袋“嗡”地下就生疼爆炸开来,仿佛周围整个世界突然变得安静,连隔壁马路的汽车轰鸣也听不见了。“到底什么情况?拘捕令怎么描述的?总的有个原因吧!”我站在原地吼道。
米薇薇情绪激动,强行保持镇定说:“具体我也不清楚,只有王志远本人才知道,是他签的字,现在已经被带回公安局去了,你赶紧过来趟吧。”
挂断电话,我攥紧拳头就朝银泰的地下停车跑,路途中听着耳畔呼呼地风声,就心烦意乱什么都在想,从现有处境的各种角度入手,分析王志远被批捕的原因:酒驾、肇事逃逸,甚至跟税务问题有关这种脑洞大开都考虑过……但始终想不出正确合理的原因。
当时正值晚高峰,我快速奔跑的身影穿梭在白领之间像是疯子,老远就表情复杂地躲着。但我毫不在意,恨不得此刻整座城市的人潮车海,都为我让路放行才好,可惜迈腾奔袭还不到数百米,就被晚高峰的拥堵打败了。
天空阴郁似乎要准备飘雨。等待红绿灯的时候,米薇薇又给我打来电话,问我走到哪儿了?我两眼焦灼地望着周围密密麻麻红彤彤的尾灯,一面把堵车的情况告诉她,一面挪动车身免得被加塞。
终于,在沿着天府大道龟速挪动了将近半小时,冲出天府三街后,迈腾总算在松弛的路途上撒欢儿奔跑起来,很快就抵达了新区的公安局门口。
临时停车场内,米薇薇的宾利GTC十分惹眼,小跑过一排排灯光闪烁均匀相隔的暗影后,我在局内审讯室外面的大厅找到了她,穿着件驼色羊绒外套,正来来回回地踱步走动。
“薇薇。”我走到她身边:“怎么就你一个人?”
米薇薇抱着胳膊:“我们他们先回去了,反正留这儿也没啥用。”
“王志远怎么样啦?”我将话头转移到正题。
米薇薇抿抿嘴唇,极力舒展严肃的表情:“在审讯室呢!进去有半个多小时了,也不知道现在情况如何。”说罢,她瞟眼不远处站着执勤的民警,鬼鬼祟祟地把我拉到旁边降低语气询问道:“嘉豪,你老实告诉我,王志远是不是有个跟我同名的女朋友?”
为什么问这个?我有点诧异,毕竟王志远喜欢VV是因为暗恋米薇薇的缘故,无论站在何种角度都好意思说出口才对。但想到情况特殊,我也顾不了太多,便点头答应道:“对,叫薇薇恩,怎么啦?跟她有什么关系嘛?”
原以为米薇薇已经知晓情况,谁料听到反问竟没了主张,皱着眉毛眼神焦虑地摇头说:“就是不知道才问你的,先前跟来的时候,路途中听王志远喃喃自语‘薇薇恩’,还以为在叫我,询问他才说是他之前的女朋友,但始终没谈论的太多。询问熟悉的警官才知道,王志远竟然涉嫌诽谤诬告zheng府领导,你说这不开玩笑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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