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丁回来后通报,甄臻答应赴约,沈清禾冷峻的脸上肉眼可见的开心。
下午未时过、湘墨坊、君子教坊的「竹」字雅间里,沈莯、楚辞和沈清禾三人提前在此等候。
沈清禾着一袭石青色竹纹锦衣,斜襟窄袖,袖口套着皮革护腕,他猿臂蜂腰身材修长,又是练武之人,浑身阳刚之气,走在街上是能让人不禁回眸的帅哥。
习武者通常不懂雅趣,但沈清禾浸淫官场多年,也算知情知趣,附庸风雅的各种技巧自然信手拈来。
从一定程度上讲,他也算是文武双全、外刚内柔,在楚辞眼里,至少比沈莯好一些,沈莯就是个空有皮囊和脑子的乌鸦嘴。
雅间里布置风雅,珠帘帐下的竹纹丝绢屏风前,一名清秀伶俐的乐姬正在抚琵琶,氛围里清泠曲音悠然环绕。
“还是有点紧张。”沈清禾喝了口茶,放下茶盏轻声道。
他的目光时不时从支开的窗牖往下瞧,但街上暂时未见到甄臻马车的影子。
“快了快了,别紧张。”
沈莯坐在他对面,右手的折扇换了一把,正慢悠悠地摇着。
楚辞倚在窗口,侦查着街上来往的人群:“越紧张就越容易出错,大公子你可一定要镇定。”
“嗯嗯。”沈清禾点点头,按着腹部起身道,“那我先去方便一下,以免待会儿出糗。”
沈莯微微颔首,沈清禾便一阵风似的溜了。
待沈清禾走远,他端杯浅尝一口碧螺春,不忘自恋道:“若是大哥有我这么好看,就不会这般紧张了。”
楚辞内心「切」了一声,在他身后默默翻了个白眼,有些担忧地问道:“沈兄,你说甄臻来了以后会生气吗?”
按照他们最初的计划,沈莯写给甄臻的名帖内容是以楚辞之名感谢她帮忙拿回弯刀,所以,其实甄臻并不知道这场约会的男主角是沈清禾。
她要是发觉沈莯和楚辞给她介绍男子,会不会当场翻脸啊?
楚辞以女人的直觉判断,甄臻应该是一个性格比较叛逆的女子,这种女子应该很讨厌相亲吧?
“不会,”沈莯语气笃定,“碰见我大哥只是个意外、巧合而已,刚好我大哥一个人,所以我们收留他,并把这个意外介绍给甄臻,我觉得很顺理成章啊。”
楚辞被噎了一下:“你说的都对。”
“......”沈莯明白她心里不爽,几不可查地叹了口气,“虽说「狗血」是很投其所好,你上午那些办法也确实很狗血,就算「自古套路得人心」,万一套路被揭穿呢?还是稳扎稳打真诚一点吧,只要沈清禾不是虚情假意,我们后面就还有机会。”
*
沈清禾回到雅间,合上门扉又坐回了老位置,吐出一口绵长的浊气:“这会儿好多了。”
“暂时先别喝茶了,听点曲子放松放松,免得客人来时,你又失态。”沈莯劝道,顺手拿开了他面前的茶碗。
沈清禾舔了舔唇瓣:“那我们聊点什么转移话题吧?”
“大公子,前些日子后宫失窃案,找出小偷了吗?”楚辞想了想问道。
沈清禾立即举起右手食指置于唇前:“嘘,别说「小偷」,当心大逆不道。”
???
楚辞懵懵地看向沈莯,沈莯也好奇地攒眉:“为什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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