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开口就叫出她的名字。春雪诧异。她的生活与青杉没有交集。
“两年前,我所到之处都是关于你的寻人启事。”青杉解释。
原来如此。她就这样出名了。
“那个人找到你了吗?”
春雪点头,不经意露出一丝惆怅。现在,已不再有人上穷碧落下黄泉地找她。
青杉看在眼中,说:“原来,他就是让你逃离的人。”
春雪忙敛容。她的惘然如此明显,还是青杉善解人意,聪慧过人?
青杉低声说:“我不认识你们,原谅我多管闲事。他或许方法不当,但他是真心的。”
春雪宽容地微笑,说:“谢谢你。我知道,我一直都知道。不过我不配。”
青杉缓缓说:“我猜,你是否配得到他的爱,不是由你说了算的,在他。”
春雪一震。
青杉粲然一笑,说:“男生有时候就是这样,不可理喻,爱钻牛角尖,谁劝都不听,只信自己。”
她似惶然似悔恨地说:“他为我付出很多,我从没为他做过什么。”
“为他流浪天涯,算不算?”
春雪摇头。她写下凄楚的诗句,做的人却是清朗。踯躅摸索,目不斜视向天涯追寻,不折不挠的是他。
“即使你什么都没为他做,又有什么关系。你存在,让他遇见就够了。”
春雪深深迷惑。青杉应该不认识莫清朗,但他无意中的揣测正中莫清朗的心意。这两个人如果相识,定成知己。她忽然为之感动。这个青杉也是个感情深挚的人呐。
今日怎么鬼使神差地对陌生人说了心底话。
青杉走远了。春雪仰望碧蓝的天空。天空一片晴朗。始终光明的莫清朗,充满自信,坚定不移。说他单纯也好,天真也罢,他总让人感动,就像澄净的天空,灿烂的阳光。
“我是怎么丢了你?”她轻轻问,“我以前多傻啊,错得不像话。胆小怕事,总把自己保护得好好的,对人可以真诚,但从不打算交付真心。别人越靠近,我越害怕,躲得远远的,怕他把我抢走。我只有自己,一旦付出,就不许自己后悔,因为我将一无所有。所以我做决定做得缓慢,总是犹豫不决,相比你的奋不顾身,我显得那么不干脆,拖拉得令人生厌。直到后来我才明白,我怎么会一无所有。我有你,你的心里装着我,我不是失去而是获得。可惜,我明白得太晚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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