80第七十九章出招
盛烟揣测二姨娘与六哥碧炼会面,是告之了他一部分五姨娘猝死的真相。生母枉死,龙碧炼定然不会置之不理,然而……让也不至于因此就听从二姨娘的阴谋,刻意隐瞒西北账目之事。隐瞒账目和香铺的沉疴,挑战的是大老爷的权威,难道二姨娘在其中添油加醋,说五姨娘的死是大老爷默许的不成?
六哥不会听不出二姨娘话中的蹊跷,应当不会全然相信,那么……
看来还是得走一遭。
翌日,盛烟清晨起的早,用罢朝食就让杏儿去打听大哥是否起了。
杏儿转了个圈回来,禀告他说,大少爷龙碧飞在沉香阁处理事务,六少爷龙碧炼也在,是被他一大早叫过去的。
盛烟轻微皱眉,当着大哥的面儿,六哥不一定肯说真话,现在不便前往。便知会杏儿拿着自己的信笺,出府一趟,去请那位给自己打造香球的金银器师傅进府。
见盛烟示意自己的眼神,杏儿就了然,这事儿得隐蔽些办,便嘱咐馨儿在怜香居门口徘徊,遇上其他丫鬟婆子小厮就对外透露,说十少爷胃口不好,要请永嘉城常满楼的厨子过来做几个小菜。
如此安排下来,待她把这位师傅领进了朱栾院,其他人便不会多嘴再问了。
盛烟在西北就惦记着香球,老师傅一进屋,就被他拉近了内屋,让杏儿上了茶水后,便问:&ldo;香球可已制成,完备妥当?&rdo;
老师傅笑着点头,从袖子里掏了掏,拿出一个精巧的香球来,只幼儿拳头般大小,上下半圆球体皆是镂空,花纹都是依照盛烟当初绘制的图样,中部有灵活的合扣,打开来一瞧,里面有两个可以转动的同心圆环,环内再设置一个以轴承与圆环相连的小圆钵,这便是可放入香丸焚爇的香盂。
盛烟伸出手指拨动了一下这两个同心圆环,觉得稍微有些不顺畅,又拨弄了几下道:&ldo;这轴承之间似乎还不够顺溜,是机巧之间的咬合有问题,还是……&rdo;
&ldo;回十少爷的话,不是机巧的问题,而是这轴承上所需的油,小的没有找到更合适的。&rdo;老师傅也微微拧眉,拨动了一下对他道:&ldo;您看,如果轴承使用久了,这上面的油变得少了或者凝固了,那就会卡住了……&rdo;
&ldo;那可不成,能想到办法吗?&rdo;盛烟可不想这样一件好东西就毁在了滑润轴承的油上,想了想道:&ldo;你现今用的是什么油?&rdo;
&ldo;是蓖麻油,效果还不算最好,但比起动物的油脂算是好些……&rdo;老师傅其实一直在思虑这个问题,&ldo;小的曾见过从外邦传入天翔国的机械钟,那齿轮之间也是需要加入某种油的,如果能知道他们用的是什么油,用在这香球的轴承里,那定当不错。&rdo;
盛烟抬了抬眼,他也是听说过那机械钟的,可惜自己也没见过,哪里知道那里头用了什么油,便把这香球收起来,对老师傅道:&ldo;看来只要解决了这油的问题,这香球就可任何使用了。这个香球就放在我这里,老师傅,您再给我做一个更小些的!&rdo;
&ldo;更小的?&rdo;老师傅有些不解,&ldo;为何还要更小,这样还嫌大了吗?&rdo;
&ldo;哦……我是想,如果能再小一些,就可与锦香囊一般挂在身上了,岂不更妙?&rdo;盛烟给他比划了一个大小,眉飞色舞道:&ldo;就再小些,主要是香球的外壳小些,相应的,里头的香盂能大就不要小了。还有……&rdo;
盛烟让老师傅稍坐片刻,到几案前找出了自己往日做下的笔记,翻了一翻,转头来对他道:&ldo;还有,这两个同心圆环我觉得还不够,如果有可能,再加上一圈,可否?&rdo;
&ldo;这……可有难度了。&rdo;老师傅看出来这是位精致求精的主儿,不能回绝,只得说:&ldo;小的姑且试试,要是不成,您也别见怪。&rdo;
&ldo;嗯,无妨,尽管去试……这银两不够就与我说!&rdo;盛烟在这方面是大方的,甩手给了他一匣子银锭子,作为这次活计的定金,&ldo;若这次做的更好,银子是少不了的,你就放心大胆去做,做坏了的都算在我头上,但是……也莫要敷衍于我,可明白?&rdo;
老师傅哪里敢怠慢,这龙十少舍得花钱,他当然乐得继续做下去,更何况是夙王府派人寻到他的,这才跟着到了永嘉,没法让这位主儿满意那才是麻烦。
他便接着匣子笑道:&ldo;十少爷放心,小的定当尽心尽力,多加揣摩,务必给您做到满意周全!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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