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出去。&rdo;孟舒苓垂下眼帘。
&ldo;奴婢……&rdo;
&ldo;我让你出去!&rdo;她声音不大,可斩钉截铁。
芍药一怔,到底还是站起来,走了出去。
桌上的一碗羹汤还冒着热气,孟舒苓看了一眼,也并没有端起碗来。
这夜的雨好像下得尤其大,电闪雷鸣,像是要发生点什么似的。
戌时三刻了。
孟舒苓听着外面一直淅淅沥沥的雨声,转身,将放在床边的那只草叶编的小兔子拿了起来。
小小的一只,就卧在她的掌心里,让她能轻而易举地想起方天扬在这里的那些日子。
他有一个看不透的身份,有一样神奇的东西,有时候会说些听不太懂的话。可他又会很真诚,说着是陪她演戏,却和张妈妈,和香儿,都相处得很好。他还送她图纸,确是能保命的。
可他还是骗了她,他说着不走,却走了,走了还要留下些东西,偏让她不能忘了。
孟舒苓觉得,她今日着实哭得太多了些。她捧着那只小兔子,怔怔地坐在床上,突然不明白这几日她究竟都在做什么。
砰!
外间的门被大力撞开,屋外的雨声霎时间清晰了起来。孟舒苓起身,听见屏风那边传来了春兰的声音。
&ldo;郡主,人带回来了。&rdo;
孟舒苓跑了出去,借着外面一点点光亮,她能瞧见方天扬站在她面前。
&ldo;点灯。&rdo;
春兰闻言,回身将门关上,又一盏一盏将屋内的灯点亮。
他的样子也一点点清晰起来。
浑身都湿透了,头发也一缕一缕地垂下,滴着水。衣服上沾了泥土,像是在泥水里滚了许多圈。
他被春兰绑着,双手背在身后,这会站在她对面,却并没有看她。
&ldo;奴婢怕伤到方公子,没有出剑,只是剑柄打在人身上也并不好受,方公子应该也受了伤。&rdo;春兰如实回禀。
&ldo;去请太医,就说我身子不舒服。&rdo;孟舒苓看着方天扬说道。
&ldo;是。&rdo;春兰应了声,又看了自家郡主和方天扬一眼,到底还是出了屋子。
&ldo;哪受了伤,严不严重?今天雨下得大,我让他们备了热水,你去换身衣服吧。&rdo;
他不说话,像是陌生人一般。孟舒苓也不知道怎么了,不过是一个下午没见,她再见到方天扬,却只觉得揪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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